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穹的葬礼结束了,在一个微风吹拂的下午。

参加葬礼的人并不是很多,丹恒并没有告诉其他人,开拓者帮助过的人太多了,如果向外告知难免会引来一片乌泱泱的人群前来悼念,丹恒不喜欢,太吵闹了,会妨碍和穹独处的时间。

只有列车组和黑塔知道,丹恒也并未要求他们是否前来参加,甚至对身着的衣物也一并如此,丹恒说,穹不喜欢太严肃的场面,这样他很不自在。

“丹恒,你怎么不进去和他们讨论啊?”穹背靠在外墙,盯着来来往往路过的人流。

丹恒转头看着穹被发丝遮住的侧脸,用手捋向耳后。

“!”穹瞪大眼睛慌忙看了丹恒一眼又转过头去带起兜帽,只露出一只攀上红晕的耳朵,“干,干嘛?”

“在找你。”

“找我?我又不会走丢…”穹嘟囔了一句,用余光瞟了一眼丹恒,“他们说的话题太严肃了,听得我脑袋痛,还是丹恒的脑子适合出主意。”

“不喜欢那种场合?”

“当然,装不下那种东西啦。”

“…明白了。”

“??你明白什么了?”丹恒不会又想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来折腾自己吧?仅仅是因为上次做完委托太累了,穹席地而坐气喘吁吁的掏出手机给丹恒发了一条:快来找我,要死了…

结果穹还没等到丹恒来接自己就睡着了,再次睁眼就是丹恒一脸黑线又无语的模样盯着自己,明晃晃的白炽灯刺得他睁不开眼。

“…怎,怎么啦丹恒?”穹睡得满足,叮咛一声伸了个懒腰。

丹恒没说话,双手抱臂。直觉告诉穹应该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!穹迅速穿好鞋,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是娜塔莎的诊所,丹恒把自己带到医院干嘛?

管他呢,开溜!

脚尖拧了拧地面,摆出冲刺的姿势发力。

“这么急,去哪?”丹恒空出一只手,抓住了穹身后的衣带把逃跑的小浣熊控制在原地。

“帕姆喊我回家吃饭…”

“嘿嘿,丹恒老师…你不会觉得我真要死了,所以才带我去的诊所吧?”穹讪笑着挠了下自己的后脑,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丹恒的眼睛,感觉要把自己给看出个洞了…

“开拓者说的没错。”娜塔莎一脸笑意盈盈的端了杯茶水递给两人,“还没见过丹恒如此焦急的模样,都把我吓了一跳呢。”

丹恒扶额叹了一口气,向娜塔莎点头表示感谢。

“抱歉啦丹恒,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…”穹转过身子面对着丹恒,揪着丹恒的衣袖轻摇,灰扑扑的毛绒脑袋在青灰色的眼瞳里倒映。

“嗯。”

“好耶,丹恒老师高明!”可算是等到了丹恒一句回应,穹趁机搂过丹恒的脖子,高举起一只手“走吧走吧,回列车,出发!”

“…丹恒。”

“我没事,我只是想,多看看…”

列车组本想带着丹恒回去,但丹恒像是定住了一般迟迟不动,只是垂眸站在穹的墓碑前抿着唇,双手紧握着毫无血色,甚至在小幅度发抖。

丹恒选在了一棵枫树下,看起来已然是棵百年的老树了,树枝长而粗,向四周蔓延着,在一条极其浓密的树杈下——穹的埋葬之地,枫叶沙啦啦的被风吹的摇摆,带起几片枯萎的枫叶晃悠着掉落在丹恒脚下。

沉默,只有逐渐落下的太阳昭示着丹恒究竟在原地站了多长时间。

落日的余晖洒在地上散落一片的枯叶,丹恒身影微动,捡起一片枯到老黄的枫叶,透着死亡的悲悯茎叶脆弱不堪。

握在手心,用力。

枯叶发出扭曲的哀嚎,像是有谁在敲打着油尽灯枯的骨髓,一下,两下,三下…清脆的声响随着破裂的缝隙蔓延,直至最后一声苦楚的喟叹熄灭。

卸力,从指缝中溢出被磨成齑粉状的枯叶。

丹恒掌心朝下,粉末被倾泻,随着不可倒流的重心下落,又被惋惜的晚风吹散,融在空中消散不见。

“呜…咳…”

有什么东西自喉腔中涌动,丹恒弓着腰捂住口鼻,手心上还有附着的齑粉,一同与唾液被沾染上嘴唇与鼻尖,猛烈的咳嗽声伴随着呕声与胸腔共振。脆弱的喉结抖动,丹恒急促喘息着咽下这股苦闷的,令他十分厌恶的哭腔。

“呜嗯…呕…”

回应他的只有试图消融他狼狈泣音的风声,耳边响起刺耳又尖细的长音像是电钻般钻入薄薄一层的耳膜,撞击着耳道又溃散奔逃窜涌进四肢骨骸。搅乱的调色盘被打翻,眼前的视角变得模糊重影,丹恒瞪大了眼尝试抬头,从眼眶渗出酸涩的液体,打湿细长的睫毛,脑袋好重,几乎要压断丹恒的颈脖,不能,不能流下来…

可是他无法忍受,他怎么能忍受?

被逼直绝境的龙想发出悲愤的吼叫,就像是天边阴沉的雷云轰鸣,可泄出嘴角的却是呜咽的哀吟声,细弱而又微小,那是,龙能发出的声音吗?

“丹恒…哭起来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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